小的时候在网络媒体还没有那么发达的时候大家似乎都更喜欢国产剧,国产剧也总能带来美好的剧情和题材成为童年美好的回忆。然而随着后续题材的减少和改变,国产剧的质量也大不如从前,一年内能够提起来的在电视剧上上星播出的电视剧也就那么几部。不过质量也是都有做提升了。而现在似乎许多国产剧取名的套路都是有7个字组成的,这是有什么含义吗?还是只是一个趋势?
春节以来,“国剧陕军”突起,先后出现了《大秦帝国之崛起》《白鹿原》《那年花开月正圆》三部地域色彩浓厚并且引发媒体讨论的电视剧作品。单从剧名来看,《那年花开月正圆》“去陕西化”最明显,虽然片头这七个字是由陕西着名作家贾平凹所题写。
除了浓郁的言情戏预警之外,“那年花开月正圆”没有提供这部“秦商”题材剧的任何信息。这种表意尴尬使得在实际传播中,那七个字远没有“孙俪新剧”四个字更具穿透力。摊开同时段的国剧,发现所谓“七字真言”已经蔚然成风:《人间至味是清欢》《春风十里不如你》《秦时丽人明月心》……凑不够七个字,已经没法在圈里混了?
除了正在播出的几部剧,已播、未播的“七言剧”还有很多:《寂寞空庭春欲晚》《鲜衣怒马少年时》《香蜜沉沉烬如霜》《不负如来不负卿》。并且这些剧从类型上不限于古风言情,有民国年代戏:《海棠经雨胭脂透》《美人如玉剑如虹》《人生若如初相见》,也有当代都市剧:《微微一笑很倾城》《十年一品温如言》《山月不知心底事》,甚至武侠剧《花谢花飞花满天》。
事实上,《那年花开月正圆》最早叫《大义秦商》。至于为何改名,总制片人赵毅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谈到:“一方面是考虑到市场,我们想用新鲜的手法给观众讲故事,《大义秦商》一看就是陕西的故事,可能会影响年轻观众的观看欲望;另一方面是想做一个反差,让有质感、有分量的故事换一种讲述手法,不想让大家一看到剧名就被限定。”
近年来,电视剧市场的投资也来越大,金钱游戏之下大剧之间的竞争也越来越大。在这种大环境下,一部剧的剧名也就纳入了营销体系——它不再是“题眼”,也是商标。《芈月传》不是流潋紫的小说,最初也不叫这个名,但出于品牌管理的考虑,郑晓龙依旧随了《甄嬛传》的“商标”。
《那年花开月正圆》自然是包装出来的一个营销概念,让人联想到“花好月圆”“花前月下”等爱情主题,而爱情是国产剧的最大公约数。时代在改变,由《大义秦商》到《那年花开月正圆》,孙俪这部剧也就不再是“女版《乔家大院》”,而是“深宅大院版《芈月传》”。
从国产商业剧的流行范式来看,“纪传体”一直是标配。古装男主剧喜欢用《xx记》的剧名,如《搜神记》《蛮荒记》《莽荒记》《择天记》;古装女主剧则主打《xx传》:《芈月传》《如懿传》《甄嬛传》《楚乔传》《芸汐传》。
除了“XX传”,“大女主戏”还有以下“套餐”:“皇后”系列:《扶摇皇后》,《独孤皇后》;“天下”系列:《独孤天下》《独步天下》《赢天下》。而除了“XX记”,男主剧还有“甲天下”系列:《武神赵子龙》《战神戚继光》《武圣关云长》《谋圣鬼谷子》《兵圣孙子》《书圣王羲之》。
但随着“纪传体”的泛滥,“XX传”正逐渐被摈弃。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抢IP,IP最大的价值不就是那个名字,但是华录百纳买了《秦时明月前传》的IP,愣是改成了更具“大女主”辨识度的《丽姬传》。谁料“纪传体”式剧名已经烂大街,等到该剧开播时,又临时换成七言古风——《秦时丽人明月心》。
赵丽颖主演的《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则是另外一个有趣的例子。该小说在网络发表时取名《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2013年出版实体书时改为《庶女·明兰传》。正午阳光在“纪传体”和“古典风”两个选择之下,破天荒把两个问号加入剧名也没有走《明兰传》这过气网红路线。
《伪装者》的成功,使得对革命战争题材进行商业包装有了不少追随者,如陈坤的《脱身者》、张鲁一的《爱国者》、张丹峰的《觉醒者》、黎明的《莫语者》……
但最近由李路导演的《猎谍者》却悄然改名《天衣无缝》进行差异化区分,值得注意的是,该剧张勇正是《伪装者》的原着作者兼编剧。
从源流上进,国剧剧名“不讲人话”深受网络小说的影响。网络作家一直有“裁剪”古诗词用作小说名字的传统,这很可能跟网络小说难等大雅之堂有关,网络作家希望用这些古诗词“装点门面”,与此同时显示自己“很有文化”,在流行文化里这种策略叫“雅化”,本无可厚非。
在类型小说中镶嵌古诗词,其实金庸和琼瑶才是大家,但他们也没有直接“拿来主义”做小说名,可见底气还是很足。真正的好名字都是以减少传播障碍为优先,像“花谢花飞花(飞)满天”“山月(岳)不知心底事”“人间至(有)味是清欢”这种抠字体换导致不知所云的标新立异,实乃“精致的粗鄙”。
除了“伪古典风”,网络IP对国产剧剧名影响还有其他例子,比如上半年的历史剧《军师联盟》。这个以司马懿为主线的三国历史剧,一开始就以一个网游气息浓厚的名字横冲出世,直到临近播出才改成《大军师司马懿之军师联盟》。好好的《大军师司马懿》,非要包装成不知所云的《军师联盟》,年轻观众就那么历史白痴,需要你们如此煞费苦心层层引诱?
2017年诞生了近10年来收视最高的现象级大剧《人民的名义》,它的名字是如此拒人千里之外。马东用“40岁以上观众请在90后陪同下观看”标榜《奇葩说》的年轻化,那么《人民的名义》这几个字的老气,只能用“90后请在40岁以上观众陪同下观看”来形容了。有趣的是,《人民的名义》考虑年轻观众喜好加的感情戏、生活戏却被全网吐槽。
按照“七言真经”的奥义,正在播的四部剧可以总结为:秦时丽人月正圆,春风十里味清欢。提笔至此,突然发现范冰冰主演的《赢天下》很适合“秦时丽人月正圆”这个名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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